第二天一早。六点半。
这个时候闹钟总是很准时地把我吵醒。我还处于朦胧状态,摸索着将闹钟关掉之后,扭动身躯伸了个极其舒服的懒腰,顺便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才恋恋不舍地睁开双眼。
咦?老板呢?以往他都是比我迟的呀。
往前一看,啊……
我因被吓到而迅速得坐了起来。因我的用力拉扯牵动了腿部神经,我不得不痛苦地大喊出声。
“谁叫你乱动的?没事吧?”
“还不是因为你。”我扭曲着脸埋怨道,“你没事端详我的脚干嘛?”
“我只是看看情况。”说罢,老板慢动作地转了转我的脚,“没什么大碍,但是还不能走太多的路。那今天还去公司吗?”
“当然。不去你给我发工钱啊?”
“去也是可以去得。那今天我送你吧。”
“送我?”我很意外,“为什么?”
这三年来,不管刮风还是下雨,我可都是自个坐公车上下班。即便我已在公寓楼下的车站,只要不是特别大的雨,他都不愿意帮我送个伞。
有次,我一路小跑到家,浑身好几处都湿答答的。进门见他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还把双腿搁在脚凳上,手里拿着咖啡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为什么?就这么点距离,你都不愿意吗?”我劈头盖脸地砸给他一句话。我能感觉我的胸口因怒火横生而起伏得厉害。
他不紧不慢地对着咖啡杯抿了一口,这才抬眼,镇定自若地对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看来,这雨量大小,如我所愿,不是很大。门口到车站150米的距离,也不远。无大碍。”
“你……”
“我问你,”他打断我的话,“早上我提醒过你要带伞吗?”
“有又怎样?”
“那你为什么不带呢?”
“我……”我就像泄气的皮球,再也没底气弹起来,“我忘了。”
“好。既然是你忘了,那为什么生我的气呢?不应该生你自己的气吗?”
最终,反倒我落了个词穷理屈的下场。
今个竟然说要送我去公司?
的确受宠若惊。
“脚伤过两天才会好些。”
“不用,我走得动。”
他是老板,我才不想要麻烦他。哪敢?
“据我所知,你所在的办公楼没有电梯,而你在最顶楼,6楼。”
虽然他是我老板,但是我并没有在他的公司打工。否则以他强烈的主观意愿,一天到晚要被他数落的唾液给活活淹死。我一贯认为这是最明智的选折。
“你怎么知道?”
“你无意间说的,而我恰巧记住了。”
我说过得话,他每一字每一句都有这么上心?
“那我也不需要你送。省得你又数落我。”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他总是用‘我是你老板’的身份来镇压我的叛逆。
虽然,这三年来,这份叛逆,从未曾改变过。
而他,大抵也随我而去。
更羞赧的是,每每听到这话,心里总揣着活蹦乱跳的小白兔。
我竟然沉醉在这种感觉里无法自拔。
难道,我是甘愿受虐得?
你说是,那就是吧。
反正老板说,我还是个孩子。很多事,还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