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午餐,休息了一会,暮烟淡淡道:“你在这里安排扎营,我去远处转转,小心一点,这里并不安全。”
风道:“把我的背包给我吧!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暮烟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风的背包丢给风。
但冷冷道:“你不要有其它的心思,黑魂在这里布下了很多人,离开我,你活不过三天。”
风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翻看着自己的东西。
暮烟伸手抬起风的脸道:“你要活下来,就只能做我的奴隶,也只有我才能保护你,只有我知道你的价值,记着,除了我只要发现一个人,马上逃走,我会找到你的。”
说完暮烟撑着雪橇离开了。
风飞快的从背包内的一个缝隙缝合处拉出一小条细长的象一条粗皮绳线一样的东西。
用手捏了捏,里面是干的,风把它缠在手腕上,这是一条鱼肠,里面装的是云种在洞穴中的假死草粉,这可是从暮烟手中逃脱的关键。
风现在终于有了危机感,重新把背包的东西整理一遍,背在身上,看到那大堆的肉干,皱起了眉头。
这个鬼女人除了武器没有带任何东西,竟然就这么放心的走了。
看着地上装满肉干的另一个背包,风叹了口气,又坐下来。
还是在看看吧!这样离开就象暮烟说的确实危险,至少暮烟的战力与佳禾不相上下。
在这里是食物链的顶端存在,了解了暮烟这个冰冷的女人不多的另一面,风的心里是惶恐的,鲁莽是要付出代价的。
现在自己落到这般田地就是,不能再来一次了,风开始搭建雪屋。
傍晚时,暮烟回来了,很是疲惫,而且身上有浓浓血腥味,但不是她的,是别人的。
暮烟吃着烤过的肉干,喝着用肉干煮制的肉糜,似乎对风没有离开很是高兴。
风道:“你在杀的是黑族人?”
“是黑魂的人。”暮烟淡淡的说。
“他们不是黑族人吗?”
“他们是纯正的黑族人。”
“那你为什么杀自己人。”
“他是黑族的父族人,我的太爷爷告诉我,在黑城外,如果同时发现父族人与毒蛇,首先杀掉父族人。”
风从暗夜那里知道黑族人内讧,没想到竟然内讧到了这种地步。
装作随意的问道:“父族人也是这样吗?”
暮烟没有回答,而是说:“黑魂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来杀死我,他不想让我回到黑城。”
风心中暗自高兴,黑族内讧越是厉害越好,至少不用去攻击风族。
风族用不了几祭就会成长成庞然大物,那时黑族将再不会是威胁。
天黑了,一身冰冷的暮烟钻进睡袋时,雪水的气息很大,看来暮烟很用心的擦拭过自己的身体,但依旧有一股血腥味,依旧如八爪鱼般的缠住风僵硬的身体。
两人只是抱着,风没有了欢爱的心思,暮烟也没有强迫风只是抱着风,她已经习惯了抱着风睡觉,很快就在风的耳边传出了细小而欢快的鼾声,
天亮了,随便的吃过早饭,两人就出发了,两个人的包裹合到一起,都是由风背着,而暮烟则轻装前进走在前面。
当眼前出现一片丛林时,风才吃惊的发现自己已经从魔鬼彩虹山走了出来。
这里的山依旧被雪覆盖,但已不在是鲜艳的彩色了,更多的是暗淡的青褐色及土色。
而且地上的积雪明显的变少,变薄,很多地方甚至于露出地面。
两人在一片山地找到了一个不大的洞穴。
只有七八米深,里面非常的干燥,从石壁上的蹭痕及上面粘着的棕色毛发看这曾是熊之类的巢穴,不知什么原因现在已空了出来。
暮烟告诉风,收拾这里,今晚在这里宿营,但不要生火,就离开了。
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留下包裹,轻身的爬到高处,向四周看去。
这时风吃惊的发现,这里的山地竟然与自己生活的那片山地不同,魔鬼彩虹山的另一边四处都是高大挺拔的崇山峻岭,平坦的土地极少。
能象风之谷前与狼牙山前的平坦的地势的地方,两只手也数的过来。
而魔鬼地的这边平地更多,而山川也并不象黑暗山林那里高大,虽然也有一些山也算是高大了些,但却并不险要。
风伸手感触着风从指间流过,猛然发现,这里的风并不寒冷,这个时节,山林中的风应该是象刀子一样割肉,刺骨的寒冷。
如果这样冒然的伸出手,用不了一会,这支手就会变成冰雕,而这里的风却象山林中春天来了的样子,虽然依旧冷,却只是表皮寒冷并不入骨。
甚至不及魔鬼彩虹山的寒冷,难道说这里的气候与自己生活的那片山林不同?
冬天并没有黑暗山林冷,还是说这里的春天来的更早一些,或者说越往南走天气越暖和,现在自己来到亚热带地区。
风闭上眼睛,清晰的感知就如蛛网般的铺开,这片山林真的与自己熟知的山林不同,人气更重,野兽的气息更弱一些。
树木也似乎有些不同,针叶的树木更少,而光秃秃的阔叶树木更多,风甚至能感觉到冰雪下蠢蠢欲动的小草在萌芽,这里真的要到春天了。
好一会风睁开眼,还是那个冰雪的世界,但是冰雪中透着一丝生机,在与生死的边缘与大自然的风雪博斗了一个冬天,让风增长的不光是力气,还有可以随时进出的风战士的天觉状态。
风回到洞穴里,拿出一根肉干坐在洞口默默的咀嚼着,回忆着这个冬天的发生的事,看来自己真的离开了风族,来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经过一个冬天的煎熬那个熟知的风族似乎只是一个遥远的梦。
不过云的面容却在心底生了根,清晰可见,风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但愿你一切安好!”
想到这里,风的心痛了一下,风不后悔离开,以风的情感,无法直面所有亲人,离开也许是最好的,把它藏在心灵不可触及的最深处就当那是一场梦。
肉体的疼痛总好过心灵的伤痛,可是现在心灵与肉体都在疼痛,噫?我的心真的在痛,不对,这不是心灵,这是肉体在疼,怎么可能在痛?
风低下头,一支熟悉的金属矛头正抵在胸口,锋利矛尖已刺破皮衣,直直的扎在肉里。
风“啊!”的一声非常快的退了出去,抬头正看到一脸杀气腾腾的疯虎暮烟,手中持着一支长矛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而矛尖上挂着一丝淡淡的血迹。
见到风在看她,收敛了杀气的暮烟淡淡道:“在想什么?长矛扎到身上都不知道?”
“你又去杀人了?”风问道。
暮烟也不隐瞒道:“杀了十九个,算上昨天的,总共二十七个。”
“黑魂有多少人?”
“黑魂每次出来人数不少于五百人。”
风皱了皱眉道:“你一个人杀不完吧!”
“走一路杀一路,我与黑魂两个人只能有一个人回黑城。”
“休息吧!你明天还要杀人呢!”
皮毛衣堆里的睡袋中,暮烟沙哑的声音在风的耳边响起。
“不用怕我,爱我!象在雪地里一样的爱我!”
“我不是你的性奴隶!”
暮烟发出沙哑的笑声道:“哦!生气了?可你必须作我的奴隶,不过我可以不把你当成奴隶,更不会吃了你,我把你当成我的男人,快,象个男人一样爱我!否则我就杀了你这个没用的男人。”
睡袋里剧烈的战争中,暮烟象野兽一样的嚎叫着,叫得痛快淋漓,无所顾及。
就连附近树上憩息的鸟儿也吓的惊慌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