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坐海船吗?”
阿萨尔汗见塔娜似乎身体不适,问到。
塔娜有些尴尬,想不到身强力壮的自己却连船的摇晃都无法适应。
阿萨尔汗劝慰到:“海面上风大,还是到里面休息吧。”
“还是活动一下,可能会舒服一点。”
“我给你一个建议,当你还不适应海面颠簸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到船舱里面躺下休息。”
“……好吧。”
塔娜接受了他的建议。
走廊里面一共有三个房间,阿萨尔汗领着她来到中间的那个上锁的房间,用随身携带的铜钥匙开锁。
“这里本来是存放贵重商品的房间,这次刚好购置了一张床,你住这里吧。”
说着他掀开盖布,一张太妃床映入眼帘。
仔细看,那张床雕工精美,以红木制作,肯定是名匠之作。
“这是为我的花园购置的,你是贵客,当然可以享用。”看她想推辞,阿萨尔汗又说:“拒绝他人的好意是不礼貌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阿萨尔汗面露悦色,取下了门上那把锁。
“这把锁是用来防止仆人偷东西的,现在不需要了。”
阿萨尔汗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到:“如果你不习惯,也可以到隔壁最里面那间房,我随时恭候。”
他抱以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随后他就回房休息了。
秃马惕人容貌端正,皮肤本来就比较白,特别是在岭南沿海地区更加明显。塔娜一身男性装束,气宇非凡,倘若靠近之,会感受到一种迷人的气息,令人猜想,只不过由于她的穿着跟气场,一般人不敢骚扰她。也许因为这样才显得她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阿萨尔汗正是对此感兴趣,产生了非分之想。
塔娜待在房间里,思考着人生,想着故乡的山,想着那片森林,想着家中的小马驹……
不知不觉已经没有了眩晕感,看来她的适应力很强。不过,也就因为如此她很快就感觉到饥肠辘辘,可是这艘船只提供一日两餐,现在还没到饭点。算了不管了,还是睡觉吧,梦里有香喷喷的烤鹿肉,有浓郁的马奶。
走廊里无人走动,直到下午西晒才有船员进出走廊。
睡梦中传来敲门声。
塔娜从迷迷糊糊中惊醒:“谁?”
门外传来声音:“是我。”
是阿萨尔汗的声音。
塔娜赶紧抹掉嘴角的口水,起身去开门。
“我已经在甲板上准备好了晚餐,你是我尊贵的客人,因此我邀请你共同进餐。”
拒绝他人的好意是不礼貌的,塔娜也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她跟随对方来到甲板上。餐桌已经摆放了食物,看起来挺丰盛,有许多她没吃过的东西,那个八爪鱼她早就想尝尝了。
阿萨尔汗说:“这艘船的航行由我的船长负责,为了以后方便,我先给你介绍认识,你稍等。”
阿萨尔汗向船员问及船长的下落。
他又回来坐下,说到:“船长正在忙,我们先用餐吧。”
此时的船长正在货舱里阻止一场争斗。
由于语言不通,担夫与船员发生了矛盾,动手打架。你一拳我一脚,摸爬滚打,一个不留心把装有船样的箱子碰倒,箱子很重,锁也被磕坏。
船长来到甲板上,打断了阿萨尔汗与塔娜的用餐,向他耳语了几句。
阿萨尔汗面色变得凝重,心平气和的对塔娜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
然后跟随船长离开。
什么事呢,这么严肃?过了片刻,阿萨尔汗回到塔娜面前坐下,依然对她微笑,继续用餐。
“什么事?”
“没什么,不用客气。”
于是他们继续用餐。
不一会,船员押着被捆绑的六个担夫来到甲板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塔娜站起来质问。
阿萨尔汗说:“我把你当做朋友,你却欺骗我,将我置于危险当中。”
“我不知道……”
没等塔娜解释,阿萨尔汗果断立起食指示意让她不要说话,并不由自主地摇头,流露出很痛心的神情。
阿萨尔汗命令船员把箱子抬到塔娜面前。
“你知道这会让我面临什么样的境遇吗?”
“我不是……”
阿萨尔汗马上立起食指示意:“打断他人的话是不礼貌的。”
阿萨尔汗继续说:“我曾经有一个兄弟,为了钱把家族出卖了,后来我找到他,把他杀了。”
说到这,阿萨尔汗做了个手势,船员将六个担夫推落海中。
“换做是你,也一定会这么做吧。”
紧接着船员押着被捆绑的颜管家来到甲板边缘,与此同时,船员也拔出弯刀对着塔娜,以防她反抗。
“你肯定很生气,因为你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你。”
此情此景,塔娜无言以对。
“是的,你不知道,你所有的仆人都背叛你、隐瞒你,你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你,你会伤心、失落、不知所措,会愤怒,会彷徨,然后你会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阿萨尔汗下令杀死颜管家。
塔娜立即表态:“是我让他干的。”
阿萨尔汗其实希望她将过错推到颜管家身上,可她没有,这反而令他进退两难。
“我跟你做生意,你却破坏规矩,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你放了我的管家,我们会离开,我的货品都归你。”
阿萨尔汗来回踱步,犹豫了许久。
他走到颜管家面前,突然拔刀将他刺杀并推落海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瞬间,塔娜根本来不及上前营救,眼睁睁看着颜管家的身影消失。
“这样吧,我和你做一笔交易,你做我的奴仆,我饶你不死。”
“……不可能。”
“为什么你就不能求饶?”
就在此时,有船员指着远处大声叫喊。
南巡水师的追击舰正在逼近,船员开始慌乱。
塔娜趁其不备,拔出随身腰刀,弹开面前的铁刃,疾步冲向甲板边缘,纵身跳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