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苏牧风便潜入高丽军营,找到顺手如来,让他将起事日期和注意事项转告李成桂。
顺手如来见夜色已深,答应第二天一早即去告知李成桂。然后又问苏牧风道:“等你们发起进攻,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那我也就可以离开了吧?”
苏牧风摇摇头,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老哥哥恐怕还得幸苦一下,跟随李成桂回去,帮助他废黜高丽国君,那时候才能算大功告成。”
顺手如来无可奈何的道:“看来我还得再辛苦一些日子咯!”
苏牧风笑道:“你在这高丽国中身居酋长的高位,每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人侍候,有什么辛苦的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着呢!”
顺手如来苦笑道:“可我身在敌营,危险重重,心里苦得很啊!”
苏牧风道:“算了吧,你心里说不定美得很呢!这比你以前每日去寻找酒钱的日子潇洒多了。”
二人说笑一番,苏牧风悄悄返回明军大营。 向朱允炆等汇报了情况。为了先探听高丽国中的情况,经过商议,决定由苏牧风带领兰菁、南宫云和司徒眉先行探路。如果发现高丽国中的异常现象,及时通报朱允炆、王可仁和李成桂,以便他们调整策略。
于是,苏牧风和兰菁等四人化妆为当地人后,便一路南行,往高丽国的皇城而去。
沿途只见田园荒芜,乞丐遍地,灾民塞道,百姓的房屋破败不堪。在田野里劳作的都是一些老年男女。
仔细打听,才知道二十多年以前,高丽国的国君辛禑见威震四方的大元朝庭忙于与朱元璋的起义军战斗,势力衰弱,对东北边疆一带无力管辖,高丽国君见有机可乘,便派出军队讨伐边境地区的女真人部落、鞑靼人部落和瓦剌部落。
经过十几年的战争。高丽军队虽然占领了一些小部落。但自己也伤亡不少。
再加上这高丽国君好大喜功,生活奢靡,本来连年征战已经耗费完了国库中的银两,而且国内的青壮年男子大都在战场上弄得死的死伤的伤,但这国君仍然征召民夫,大兴土木,修建宫阙和陵寝。
没有钱粮,则加重税赋,缺少民伕,则将青壮年女子也征召来抬砖挖土。
本来百姓的负担已经过重,现在又自不量力,与大明为敌,更是将一片大好河山弄得乌七八糟,广大黎民百姓怨声载道。
看着沿途的乞丐和因战乱而背井离乡的灾民,苏牧风等人免不了不时解囊相助。
兰菁愤愤不平的骂道:“如此国君,这些高丽百姓早就应该起来将其推翻了,居然还让他高坐其位。”
苏牧风苦笑道:“这些百姓缺乏的是一位揭竿而起,振臂高呼的带头人。就像残暴的元朝统治者一样,想当年成吉思汗的铁骑威震四方,但当他的子孙弄得老百姓无法生存之时,有人等振臂一呼,从者如云。很快,全国的穷苦百姓便淹没了曾经无往而不胜的元朝铁骑。如今的高丽如果有这么一位带头人,这国君肯定早就该滚蛋下台了。”
南宫云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作为一国之君,如果不为广大黎民百姓考虑,就应该被代替。本来我觉得让那右军都统使李成桂去废黜他们的国君,好像有些不仁不义,心中并不是很赞同,但如今看了这些穷苦的高丽百姓,觉得早就应该将他废黜了。”
苏牧风呵呵笑道:“南宫妹妹心地善良,但这些高高在上的国君如果穷奢极欲,以天下百姓之力供其一人享乐,老百姓对他怎能满意呢?我观李成桂不但有勇有谋,而且对百姓的疾苦也颇为关心,如果能帮助他入主高丽,则不仅能为我大明王朝带来安宁,而且双方之间和睦相处,还能令双方的黎民百姓免去因战乱而带来的许多灾难。”
司徒眉笑道:”听苏大哥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们做的这件事情好像比较有意义了,心里也觉得理直气壮了。”
兰菁笑道:“难道司徒妹妹刚才还有些理亏心虚吗?”
司徒眉道:“是的啊,我总觉得帮助那什么高丽的右军都统使李成桂推翻他们的国君有点那个,那个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现在听你们一说,再看看这些穷苦百姓,觉得早就应该将其推翻了。”
兰菁笑道:“呵呵,原来司徒妹妹暗地里还在骂苏大哥啊?是不是讨打哦!”
司徒眉道:“没有啊,我怎么骂了?”
兰菁道:“你不是说苏大哥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那就是骂苏大哥是小狗嘛。你说是不是该打?”
司徒眉一听,笑道:“嘿嘿,我只是作一个比喻,可没你想得这么多哦。”
四人一边逗笑,一边前行,虽然不时有灾民乞丐影响心情,倒也过得非常快乐。
沿途非止一日,很快来到了高丽国的皇都开城。大街上到处是卖高丽人参的摊位,卖人参的都是一些衣衫破烂的贫民,而买人参的则衣着鲜明,骑着高头大马,一看便是少数豪强富户。
虽然一片繁华景象,但掩盖不了繁华下面百姓的穷困。
四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决定晚上再去王宫探听虚实。 客栈里住宿的人很少,显得有些冷清。
到了晚饭时间,四人要了几样高丽特色菜肴,其中的泥鳅鱼汤吃得非常舒服,向店小二打听,知道这是高丽的家常菜,是将牛肉爆炒后添加凉水,再放入豆腐、泥鳅鱼、洋葱和辣椒,煮出来的泥鳅味美鲜嫩。而其八宝饭则和中国的八宝粥有异曲同工之妙,主要用蒸笼先把糯米蒸熟,然后掺和香油、蜂蜜、白糖,加上大枣、栗子和酱等。比较有特色的是神仙炉,就是在一个炉子上放上一个砂锅,锅内盛上汤,汤里放上葱、姜、蒜等佐料,将汤烧开并保持沸腾,把海参、虾、肉片、鱼、蔬菜、野菜、水果等另行加工后,炒的、煎的、生拌的、丸子等放进锅里随煮随吃。各种蔬菜在汤料中掺和,味道十分鲜美。在寒冷的冬季,围着这样一个神仙炉,确实是赛过做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