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合作,其实风非常明白他现在已经成了疯虎的俘虏。
疯虎之所以没有杀他,那是因为疯虎觉得风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疯虎不想一个人度过冬天,那只是一个说辞或者是众多利用价值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原因。
疯虎说这里是死亡地,没有人烟,除了两人外没有第三个人。
寒冬来临了,如果在下雪前没有足够的储备,谁也别想活下去。
在山林中生活了十几年的风认同疯虎的话。
只是风在想这里是不是就是暗夜所说的黑山林与暗山林的边界魔鬼地。
只是暗夜叫魔鬼地,而疯虎叫死亡地呢?就象对战士的称呼一样,山族叫山虎战士,暗族叫暗战士,力族叫力战士,而黑族叫黑战士。
如果真的是这样,暗夜不是说魔鬼地是隔绝暗林与黑林的天然屏障,可自己怎么觉得这里与黑暗山林其它的地方除了野兽相对稍少一些外并没有什么不同呢?更不能构成什么天然屏障。
风从疯虎看自己就象看猎物的眼神中感觉到疯虎的不怀好意。
但风又何尝不想摆脱,最好杀掉疯虎呢?只是没有这个能力。
至少这个冬天疯虎对风来说还是安全的,既然无法脱身,为了应付这个冬天只有暂时合作。
两人开始合作狩猎,看到风狩猎到的山鸡,野兔之类的一堆小动物,疯虎很是鄙视。
但看到风把猎物分门别类的处理好,而且制作的肉干比自己制作速度快还更好吃后,还这让疯虎心情大好,看着风身上不多的肌肉,索性自己出去独自狩猎。
让风单独在营地处理猎物制作肉干,这样的分工合作更快些。
两人合作的很好,甚至说是愉快,疯虎一点也没有难为风,甚至还在吃饭中催促风多吃,还看着风身上不多的肌肉非常诧异。
“你这么瘦怎么活下来的?这么瘦怎么过冬?一定要吃胖一点,否则活不到春天。”
虽然风早就习惯别人说自己瘦了,但是疯虎说这话的时候看风的眼神让风毛骨悚然。
要不是看到疯虎每天都能捉回来一只巨大的野兽,用不了多久就能积攒了足够两人吃过一个冬天的食物,风一定认为疯虎是想吃了自己。
只能安慰自己,疯虎只是想与自己处好关系,只是疯虎这种人更象野兽反而不会与人相处,所以才会有这种眼神。
不得不说疯虎狩猎的效率还是非常高的,很快储备的肉干就堆成了小山,而疯虎也停止狩猎,只等那些还未干透的肉晾干了。
风也有了空闲,一个人去四处转转,疯虎并没有盯着风,而是很放心风一个人外出。
风也知道自己没办法逃走,只是四处看看。
仔细看过才发现,这里虽然草木茂盛,但野兽真的不多,小型的野兽很多,大型的食草,食肉的野兽很少。
否则疯虎也不用每次都走好远才能狩猎到猎物了,这让风很是奇怪,以他在山林的经验来看,不用说这里没有人活动,即使是有人活动的山林,大型的野兽也随处可见。
更不要说山虎之类的野兽,几乎是每一片领地都有一个山虎王一样的野兽。
这里的情况更象是风族所在的领地,风族定期清理领地内大型野兽,让领地内的野生大型动物没有机会成长。
而山林中的动物都是风族有计划的放牧,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来风族领地的部落无法在那里依靠狩猎活下来,从而只能听从风族的安排。
可这里没有人啊!怎么会这样呢?这里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转了一天的风回到营地,却吃惊的发现疯虎竟然在制作皮靴。
已经完成了一双了,虽然只是把没有熟过的坚硬兽皮简单的用皮条缝合成靴子的样子,但看着野兽一样的疯虎在小女儿样的制鞋,风有一种白日见鬼的感觉。
见到风回来了,疯虎竟然对风说:“你要好好休息,不要四处乱跑,你看这些日子这么吃竟然没见胖,还瘦了。”
风看着疯虎看自己的眼神,心里打了一个冷颤,这个鬼女人明明说着象是关心的话,怎么看人的眼神就象在看自己家的大牲口。
风才不相信这个鬼女人是出于好心的关心呢!只不过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现在还得好好活着而已,就冷冷道:“不劳关心了。”
疯虎也不理风戒备的态度,而是继续用晾晒的鹿皮开始缝制皮靴,那是一种高到膝盖的长筒靴。
非常适合冬天在雪地里走,坚硬的皮革象铁皮一样,正好当作外面的靴套与护腿,里面装上细柔的干草穿着很是舒服,这是一种山林里非常适用的制靴方法,疯虎制作的很细致,另外还开始制作御寒的皮衣,皮帽子,皮手套之类。
看着疯虎那专心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黑族疯虎,怎么看怎么象一个贤淑的妻子正在为一家准备冬天的衣物。
一连如此五天,每天风吃完就去睡觉或在附近走走,而疯虎一直在忙着制作皮衣,鞋子等各种装备。
到第六天时,风看到疯虎已经制作了八双皮靴,竟然还在制作,心中纳闷,这么多的皮靴,一个冬天的肯定穿不完的,看那靴子的质量,一个冬天最多两双就足够了,毕竟一般来说冬天的都在猫在洞里,很少出去,顶多出去弄点木柴回来,又不用往远跑。
突然风心一动,疯虎制作这么多的靴子难道冬天要出去,这是要远行的装备?
怎么可能啊?谁会在冬天远行,这不是找死吗?可是风留意疯虎制作的东西,吃惊的发现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是在为远行作准备。
风看看天,往年这个时候风之谷外早就下雪了,而这里虽然与风之谷不同,但看天气,下雪也只是在这几天的事,难道疯虎准备离开,这不可能啊!
“你要离开吗?”
疯虎正缝制着一双皮靴头也不抬道:“不是我要离开,是我们两个要离开。”
“不是在这里过冬吗?”
“不,我们去彩虹山过冬。”
“彩虹山?彩虹山在哪?”
“向南走四五天的路程就是了。”
虽然彩虹山这个名子好听,但风明显感觉那里并不是什么善地。
于是试探道:“我觉得在这里过冬也挺好。要不我留下来,你自己去?”
疯虎抬头看着风冷笑道:“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风不在说话了。
清早的阳光刚刚升起,阴冷的山林风开始有了一丝丝的温暖,疯虎看着风把两个巨大的鹿角象两个大托盘一样固定在一起。
中间凹槽状的骑在大角鹿背上,身体两侧伸出两个大托盘,随后把所有的食物及这些日子制造的生活应用之物都放到了鹿背上,因为风的照顾而恢复了雄壮的大角鹿现在就象驮了一座大山。
疯虎一言不发的在前方带路,两人一鹿向南走去。
疯虎走的很平静,风的心理却七上八下,他不明白,疯虎为什么会去彩虹山过冬。
但鉴于这些日子疯虎对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凶残,还可以说异常的照顾与迁就。
风的戒备心就少了很多,自我安慰着至少这个冬天应该是安全的。
至于春天来临后,疯虎是否会拿自己去风族换神兵,还是做什么,到时再说吧!
三天后,山林里的山脉变得平缓起来,一路上也基本看不到高山断崖。
山林中的树木也逐渐变的稀疏,满是枯草与树叶的地面也露出了土石的颜色。
两人一路向南,疯虎一路上也不说话,只是赶路,越走风不好的预感就越强烈。
五天后,当两人走出一个山坳时,风被眼前的大山惊呆了,那是一个艳红色的巨大山丘,状如馒头,上面没有一棵树,也没有一棵草,就那么红通通的,如同刚刚被淋过鲜血。
疯虎看着风那惊呆的表情似乎早有预料,也不说话就那么笔直的向那座巨大的血馒头山走过去。
血馒头山高大,却并不陡峭,一路都是缓坡,风从地上捏起一搓红色的泥土,发现这是细碎的石粉,整座山都是这一种红色的砂岩。
疯虎不说话,风也懒得与她说,如果需要解释,风认为自己比疯虎更明白这山丘为什么是红色的,这红色的石头是什么材质,只是对大自然造化出这样一座山丘感到神奇而已。
两人花了三四个辰指的时间,才终于来到这座血馒头山的山顶。
风站在血馒头山上向远望去,这一次风的嘴巴张开就没有合上。
因为眼前的景象着实把见多识广的风震惊了。
连绵的山峦如同大漠的沙丘无穷无尽,鲜艳的七彩之色如同一条奔涌的江河。
是天神打翻了颜料桶吗?还是自己来到以天地为纸张的画板之上?
一旁的疯虎故作平淡道:“这里就是彩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