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碰上什么。”梅倒扭到一旁。
“别啊大爷,给我讲讲吧,哪怕是你无聊的上学时光,也好啊!”
“哪有什么上学时光。”梅倒无奈的笑了两下,“好奇心太重可不好。”
“哼。那,那你讲讲你在荒野的事吧!你之前说在荒野呆了几个月,不会是唬人的吧?”
“当然不是。”梅倒撇撇嘴,“荒野里啊,什么都没有,又什么都有。”
“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都没有呢,就是说几乎没有什么人造的东西,面包啊馒头啊这些。什么都有,就是指什么野兽啊,植物啊,还有各种城里见不着的玩意。我,就是靠这些活下来的 ”
“那你为什么不进城呢?”
“因为一路之上就你们这一个城。虽然不大,好歹还是有人烟的。”
“啊,这么可怜啊。”
突然,一道光照了过来。
广场中央的大雕塑上,安装着多式多样的灯,此时已经六点半,灯光一齐打开。
梅倒收回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这种灯火辉煌的景色,心里,心里就...”
“怎么?”小杰好奇的又凑了过来。
“没你小子事儿。”梅倒推了他一把。
小杰嘿嘿两声,正色道,“对了大爷,我还叫了个人来,不过啊,他去上补习班了,得晚点到。”
“谁啊?”
“燕昭,就是燕子啊。”
“听你这口气,我应该认识他吗?”
“你不认识他吗?他不是还骑车叫你去...”小杰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
“没事,是我搞混了。”
“我之前听你描述梦的时候,倒是听过他的名字。”
“对,他是我的好朋友呢。”
“什么时候来?”
“他周日下午三点去上课,四个小时,到七点。再骑车过来,估计就七点半了。”
“好吧,他来了告诉我,咱们去接他。”
“我就是这么想的。”
一个身穿玩偶服的工作人员递给了两人传单。
上面写的是比赛开始的具体时间。
六点四十五,参赛选手开始准备。
七点比赛正式开始,首先比的是竞量(相同时间喝的最多),预留比赛时间为一小时,八点结束。
八点半开始第二项竞速(相同酒量所用时间最短),预留时间也是一小时,九点半结束。
十点开始第三项比赛,也是啤酒节的重头戏,酒王挑战赛,既计量也计时间,还要比谁能坚持到最后不醉倒。只要上台便不可以下去,否则视为弃权。
由于这项比赛所耗时间最长,也最有悬念,所以安排在了最后。
第一届啤酒节的酒王挑战赛整整开了一天半,最后台上只留下了两个人,双雄对决,竞争十分激烈。
可惜的是其中一人家里似乎出了什么急事,接了电话便急匆匆的走了,倒是让另一人捡了便宜。
“小杰,小孩子不要熬夜,咱们比完第二项就走,行不行?”
“啊,可是我还想看...”
“看什么看,酒后最容易寻衅滋事,更何况还是在深夜,到时候这里会有一大帮酒鬼,我可不想与他们争执。况且,我答应你比完回去教你轻功了。”
“好吧,好吧。听你的。不过,咱们到时候往前走走吧,七点就开始第一场比赛了。”
“你想看?”
“想啊!”
“我不想。”
“你...”小杰瞪起了眼睛,“你这人怎么这么扫兴?”
“我扫兴?”梅倒又拍了拍他,“小朋友,酒色伤身。”
“你别老拍我...”
七点。
小杰站起来活动了几下,左顾右盼,灯光照应在他的眼睛里,闪着点点的星光。
“大爷...”
他这才发现,一旁的梅倒靠倒在柱子上,平时犀利的双眼早已合起,头歪在一边,半张着嘴,发出细细的鼾声。
哈,正好。就让这家伙在这里睡觉,自己去逛一圈,八点再回来找他。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刚要离开,突然发现大爷穿的有些单薄。
他脱下自己的新外套给大爷盖上,一转身,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哼,这可是妈妈前几天去万州时,给他买的新外套,要不是大爷把自己洗干净了,他才不会给他呢!
... ...
“衍之,跑啊,快跑啊!”
什么声音?
梅倒睁开眼睛,酸痛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他慢慢爬了起来。
四周一片漆黑,高低错落的房屋古香古色,在黑暗中蒙着一层神秘。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许多人,刚才喊快跑的那人趴在地上,半仰着身子,也缓缓倒下了。
天上一道弯弯血月,猩红的,十分不详。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刚才是躺在街道上?
他摸了摸地面,是青石地砖。
不经意间,手碰到了一旁的东西,冰冰凉凉。
他握住那东西,举在猩红月光下,细细端详。
那是一把长刀,刀身较窄,通体暗红,不知是月色侵染还是刀本身的颜色。
刀的两侧全部开刃,颇为奇特。
刀身上整齐的排列着八处横纹,将刀分为九段,越靠近刀柄,两处横纹间隔就越长。
刀柄上布满古朴的暗铜色花纹,在光下反射出暗淡的光。
他本能的用左手握住刀,挥了两下。
刀随心动,熟练的不像话。
他走到前方倒下的人身边,那人一身青袍,款式颇为熟悉。
不知怎的,一股极度的悲伤涌上心头,像是砂纸狠狠磨在心上一般,撕心裂肺。
远处隐隐传来嘈杂的人声,叫喊嘶嚷着,不甚清楚。
他看见了远处的火光,漆黑的夜幕都被照亮,心中莫名其妙的烦躁不安,手也不受控制的抖个不停。
飞身跳上房檐,还不等他惊讶于身体的轻盈,一道寒光就飞了过来。
他一挥刀,直接将那飞镖打落,脚尖点在屋檐上,再次飞了起来。
他看见,前面屋檐上有个人正抬起手臂作势发镖。
他像大鹏一般掠了过去,那人不及反应,咽喉就中了一刀,待他飞离屋顶,那人的血才喷涌出来。
飞上另一座屋顶,又见四五人,蒙着面,穿着黑衣,手中或弓弩或刀剑。
他刚一落下,那几人便发现了他,向他这里袭来。